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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灰海

灰色的灰海

我起床之后家里人已经出去了,于是我洗漱之后决定步行去FC吃点东西。

灰色的云在我的头顶上展开,蓝色的天空透过云层被我捕捉在了眼里——今天应该不会下雨了。

话说天空之所以会是蓝色,是因为地球的大气层散射了太阳光中的一部分蓝色的光波,所以才会是蓝色。

随后从云层中现身的太阳放射出刺眼的光让我收起了视线。平时的太阳大约是黄色,不过现在是早上9点多钟所以大约还残留着一丝橙色。离开了大气层的宇航员从太空中所看到的是白色的是因为人的视网膜对组成彩虹的各种颜色的刺激所产生的反应,但其实太阳的颜色是绿色的……

走路的时候时不时会想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但无论如何,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早已经失去了颜色。

我推开FC的店门,一如既往的风铃声响起,上次借我伞的服务员在柜台那里擦杯子。

忽然想起昨天我把她的妹妹弄哭了的事,感觉有可能会被找茬……我正打算转身离开——

“啊,你来了啊!”站在柜台那里擦杯子的服务员发现了我,朝着我笑。

她能发现我也是当然的,因为从刚才开始门上的风铃就一直在响个不停。本来我还蛮欣赏这串风铃的音色,而现在它的存在本身已经成为了我谴责的对象。我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发现她并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怎么回事,泉没有跟她说吗?

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让眼前浑浊的颜色重新化作灰色,随后坐在了柜台靠近最里边倒数第二的座位。

“啊,泉她把伞还给你了吗?”我拿起桌面上的菜单扫视时,服务员放好杯子开始向我发问。

“还我了,我要一份咖喱、一杯巴西现磨。”我故作镇定的随意回答她,随后点了一份咖喱和一杯咖啡。

“早上喝咖啡对肠胃不好哦?”平时的话她应该不会给我这么多建议的话……唉,都怪我多事——现在这么想也迟了吧……

“……那,就换成牛奶吧。”我稍作思考,随后点了牛奶。

“一份咖喱、一杯牛奶……不好意思咖喱的话要等一会儿,因为店长还没有来。”她一边从一大盒盒装纯奶中往玻璃杯里注入牛奶,一边对我道歉。

“没事,也没有那么着急。”我一边从腰包中取出一本小说,打算边读边等。

叮铃铃——店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这时我才刚把书翻开。

“您来啦店长,泉她感冒了我让她在员工室里面睡着。”服务员带着不好意思的表情对着店长解释道。

嗯?泉她感冒了?她该不会昨天就那样淋着雨跑回去了吧……

吃咖喱的时候刚才她们两人的对话在我脑中响起,挥之不去,让我感觉烦躁。本来打算吃完咖喱后顺势在这里一直读到回去吃午饭的时候。但我快速的吃完咖喱一口气喝掉玻璃杯里的牛奶便离开的店里。

虽然我的世界几乎都是灰色,但是我直到今天为止从来没有感觉到灰色会如此令我烦闷。

***

上午,10点31分。

“喂?是冬天吗?”

“哦?听这声音是灰海吧,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我们班不是有一个Q群吗,我向群里的一个女生要的……下午你有时间吗?”

“有是有……怎么,你该不会要约我出来玩吧,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是的,我记得你好像有卡牌游戏吧,下午你能不能拿着那个来琥珀街这边的一家名字叫做‘Flower Coffe’的一家咖啡店里来。”

“有点远啊……”

“啧……我欠你个人情。”

“哦呦?那可以呦,我可以带着别人来吗?毕竟人多比较有趣。”

“行,但是别带太多……一两个的话应该不会太吵。”

“好,了解了——下午见。”

“下午见。”

——下午4点30分,我结束了和他们的卡牌游戏,离开了咖啡店。

***

我看着刚才从店外的大玻璃窗那里拿走的我事先布置好的方形镜子,感觉自己松了口气——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泉,只是为了我自己能够在自己的灰色世界里舒适的呼吸,不受任何人的打扰。

正当我安静的在这石板小路步行前进时……一股熟悉的桂花香串进了我的鼻孔。

我开始四处张望寻找这气味的源头——随后对上了视线……

……

一点——一滴——一点——一滴,味道串进了我的脑门,就像是色彩颜料泼进素描画中一样。红色、橙色、黄色、绿色、蓝色、紫色……充满了颜色。就像那天打着粉色雨伞的那个人一样,粉色的太阳伞在空中旋转、在我的视线中旋转、在充满了七色光的世界里旋转。

我张开了嘴巴,因为我忘记了如何用鼻孔呼吸。这两年的时间里,我唯一能看到的颜色只有灰色,以及那把粉色的伞……

“……你是否有在两年前,借给不认识的少年一把伞?”我把脸移开又低下,凭借着呼出空气的机会向她提问。

她的停顿甚至让我感觉时间的流动有点奇怪,但是她张开了嘴——

“……应该,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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